
在周末,刚好儿子没有功课,带着家人驱车去怀柔山里的农家乐小住一天,去感受山里的凉风,满山似火的红叶养眼不止,还有那夜里带着只有深秋的夜里才充满果实气味的山风吹进来,全然让我很不情愿地进入到秋夜的梦里去虚度这难得的境意。
离开的那天中午,我们吃了顿丰盛的红鳟鱼,用两种方法烹调而成,烧烤和红焖,味道不尽一样,但都能不同地领略到这种很有个性的鱼儿味道的鲜美。它只能生长成活在有山泉的环境中,离开这样的环境,很快就会死去。也是让它成其为鱼中另类的一种自然境遇吧。
下山的时候,在盘山公路的路边,有一些山里的农妇在叫卖着一些只有山里才有的特产,但让我一眼看去就不能收回视线的风轮,他从我的记忆里久违了快30年了,看到那迎风转动画出的优美的圆圈,吸引着我的眼球,但最让我不能让视线离开的,是我的记忆在看到那风轮转动的瞬间复活了,回到了我三十年前的孩提时代,回到了我那充满童趣的乡村田园之中,伴随着这一幅幅随车而过的满山看不尽的充满秋日诗意的景致,让我回转到时光的记忆里。
通常是在放学之后的暑假,假期漫长而充满着夏日的酷暑闲散。在午间,大人们都各自午睡了,这通常是秋收前的一段闲暇的日子,茂密的稻子正在烈日的烘烤下成熟着营养人们的最精彩的养分,高粱也在烈日的照射下被自己成熟了的充穗压弯了高傲细长的脖子,更显出那优美而富有曲线的细长的曲项,对着抚育自己的大地在风的抚摩下不停地颤动。一阵阵悠扬的蝉鸣在茂密的绿叶间传来,可惜那时无知的我还不知道他的大名就是知了,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可笑和无知。漫长的正午十分让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动。去捉知了?可我不敢爬的太高;去捉蜻蜓?可惜它飞的太快太轻盈,但偶尔也有捉到的时候,但通常会在释放它的时候在它的尾巴上插上一支干枯的狗尾草,让它飞起来来的时候活象一架轻盈的直升飞机,忽高忽低,乐呵呵地注视着它飞向远方,飞向那目光尽头的未知世界。
走进田野,去看看能不能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何物吧!
青蛙只有在夜间最能让我容易抓住,推磨虫一般在山上的青冈树上最多,可惜现在天太热了,没有勇气冒着酷暑上山了。早晨是捉推磨虫最好的时机。捉到虫子玩起来时把它的一只腿用线栓起来并连着一块被栓着的小石头,它就会天性地以小石头为中心旋转起来,那可是很有乐趣的一道景象,充满烂漫的童趣。泥鳅也只有在夜雨之后涨水的地方最多,午间正是它们钻入泥土大睡的时候,现在也看不到它们的一点影子。
不知什么时候,山风吹起来了,吹出稻田里绿毯如茵的碧浪,一层层,一圈圈,波浪着传向稻田的岸边,不时还飘来一阵阵稻香。不知何物被风吹打到我头上,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枝高粱,我很快抓住了它,随即用口袋里的小刀割了下来,向家奔跑回去,取来大人们用来做农具的竹条和用旧的课本,一阵工夫过后,一个灵动的风轮出现在我的手里,晃动着,飞旋着,一个个美丽的圆弧不停地转动着。
手里拿着风轮,冲向田野,冲向那充满绿色的世界,奔跑在烈日照射下的田间小径上。一个少年,穿着背心,执著地跑向远方,跑向那充满许多未知的世界。那里,有他熟悉的乡野,那里,有他许多充满未知的乐园。一个阳光少年,是去捕捉阳光?还是去释放那一身的少年英气,还给乡野,还给自然?当时的我,浑然不知,也不会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充满绿色的童趣,饱涵阳光的童年,那是我的童年里一个个不断让我回味的记忆瞬间。
看着坐在我身边向窗外不停张望的儿子,身在都市水泥城市里的他,他的童趣是什么,他的乐园在哪里,我在一次次地问着自己,也不停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能否知道我在为他关心的问题。
可能最大的差距在于,他能够知道很多书本上的东西,比如知道知了的年龄比我早,也可能他不知道那就是蝉。刚好和我相反,多么枯燥和单调的童年。
回味着我的童年,思考着他的童年。在有些飘忽的车厢里,一会就睡梦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到家了,回到了那个没有知了和风轮的空间,虽然也一样充满着温暖和欢乐。